言天弦歌

【全职/叶黄/黄少天生贺】十八岁的成人礼与你一生的模样

文/弦君

·16年的稿子改了一下xxx祝黄少天生日快乐！

·黄少天中心+叶黄，ooc慎，私设多。算是小甜饼吧。年轻时文风比较非，不要介意qwq

·去年的黄少天生贺：【黄少天中心/生贺】十七岁的吃货与二十来岁的广式茶点 （此文为粮食向）

 

 

“愿你这一辈子都这么年轻，这一生都保持你鲜活的模样。”

 

 

*

记得十八岁那年，黄少天刚出道没多久，至少资历跟叶修比确实是没多久。整个人鲜亮活泼像跳跃在浪花上的星星，笑起来又像一束阳光，能使黑夜奔逃且无处遁行。他感情炽热又生性健忘，输了比赛会还会一个人偷偷躲起来痛哭，第二天又能笑得热烈，仿佛雨后的太阳把湿润的土壤蒸腾出奇异的暖意。

前几年这个时候他还在训练营，年少不知愁滋味地想着训练完了如何翻墙出去偷腥......说错了，是偷吃。今年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永远不可能再这样毫无负担地当作轻松的练习继续打下去了。赛场与胜负往往息息相关，叫人焦虑不能安。他表面上风轻云淡，内心深处依然有紧张的弦把他整个人都紧紧崩住。

那时候，他知道嘉世出了个贼牛逼的人物叶秋，只可惜叶秋从未漏过面，他自然不认识他的真正面目；叶修也听说蓝雨训练营出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可惜他算身处高位，从未下场与他近距离切磋过。

算是半斤八两。

 

十八岁算是个分界点。蓝雨对阵嘉世，他在赛场上初露锋芒，可惜团战惜败嘉世。虽然他对嘉世当时的实力是不服不行的，但内心总归是膈应的。他只是初出茅庐的新人，赛后发布会还轮不到他讲话，于是便趁着赛后发布会跑到了一条鲜有人走的选手通道，默默消化自己的寂寞情绪。结果好巧不巧，有个人躲在这里抽烟，把他躲着的这个小空间弄得乌烟瘴气。他忍无可忍地站起来与对方语言较量了一番，成功被对方的垃圾话怼得噎住了，对方也一时间沉默了。过了半晌，对方才说：“不至于吧，我欺负你了吗，别哭啊？”

黄少天这才意识到自己眼眶红了——倒不是他爱哭，有种人情绪激动就会红眼眶或是流眼泪，并不是本质上心理有多么脆弱。他想解释，又觉得解释起来尴尬，沉默了半晌，大吼：“是啊，你就是欺负我了啊！赔钱！”

对方：“......”

结果对方没赔他钱，倒是把他带出了赛馆。黄少天觉得自己像是被拐走了，因为他被带到了一个大排档。对方熟门熟路地坐下，对着摊主说：“来一斤小龙虾。”

结果黄少天更加熟门熟路：“来两斤。不，要不来三斤？”

对方向他投来复杂的神情，黄少天厚着脸皮道：“我长身体，能吃。”

夜幕降临，城市上空闪烁着带着俗气的霓虹灯，热热闹闹地向熙熙攘攘的人群铺散开亲切的烟火气。拐走他的人叫叶修，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斗神，知道名字的这一刻开始他们就是死对头。黄少天可劲讹了他一顿饭，狼吞虎咽的时候看见他调蘸料，心想，嗬，B市人口味。

那时候他没有什么名气，叶修也不以真面目示人，走在大街上大大方方是个好处。那时候他们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可以妨碍他们享受一顿人群中的烧烤。叶修拿筷子尖指指他的额头：“喂，不回去没关系吗？”

黄少天想，没什么关系。反正明天就是夏休期，他要是玩几天也无伤大雅，只需和队内说一声便是。

叶修问：“你成年了吗？”

黄少天：“今年过完就成年了。”

他们又攀谈了一会儿，这回的聊天显得文明而舒适，更像是老朋友在闲聊，既不过分热切也不过分生疏。有些人才遇见一下子就好像认识了很久似的，什么事都想和他说。叶修并不老，至少比黄少天年长但依然大不了多少。即便如此他还是表现了一个老成青年的涵养——他把帐结了，打算挥手和他告别。

 

黄少天却站着没动。

想来他这个18岁，没能取得什么傲人成绩，每天在隐隐的不安中度过，感觉碌碌无为却又无可奈何，身体里有股冲劲却无处释放，又焦躁又迷惘。

18岁的毛病挺多，凡属于眼中的错误都有一个共同的性质，那就是没有克制感情的冲动。

于是他冲着已经走出一段路的叶修喊：

 

 

“喂，带我逃离这个十八岁吧。”

 

**

几年后。

此刻是深夜，夜晚的微风带来些许凉意。灯火通明的兴欣网吧在寒风中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在一排在夜色笼罩下已经关门歇息的店铺里显得格外耀眼。黄少天捏着一包榨菜，看着坐在收银台后面那个一边举着火腿肠一边还在嘲讽地笑着的男人，终于把榨菜怒摔了回去，不抱任何希望地坐到了叶修指定的位置上。

过了一会儿叶修走过来，熟练地插卡登陆荣耀。黄少天憋着一肚子气，加了君莫笑的好友之后开始抱怨：“都猴年马月了我还要帮你刷副本，你看看这些年帮你刷多少回了，堂堂剑圣是给你当苦力的吗，太丢人了！”

叶修转过头来笑着说：“乖，等会请你吃大排档。”

黄少天：“......我真的很想揍你，你别问我为什么。”

叶修凑近他：“那么我祝黄少天第N个18岁生日快乐。”

黄少天转头看他，注意到叶修嘴边叼的不是烟，而是一根pocky。

黄少天：“......你这是搞啥？”

叶修：“这么久没见，玩点浪漫的。”

黄少天：“......”

黄少天微笑摸出叶修放在裤兜里的打火机，在叶修疑惑眼神的注视下，帮他点着了pocky。

 

***

在黄少天第一个18岁的那年，叶修带他开了房。

这是一个很暧昧的空间。然而叶修没对他下手。黄少天刚出道并无可观收入，叶修接济友人并无可靠财富。两人开了间还算干净整洁的房间，把空调开到最低，盖着棉被纯聊天。

今天晚上夜色确实很好。接近破晓的时候，墨色的苍穹中深色的云层逐渐褪淡，静静洒下银亮的光。看来明天将会是个大好的晴天。黄少天的眼睛亮晶晶的，睫毛很长，像振翅欲飞的蝴蝶，看起来却并不显得阴柔。整个人周身的线条都是年轻的，在关了灯的房间也闪闪发光。

叶修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第一次，黄少天因为他人这样注视着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蓦地，黄少天直起身来。

“你干什么？”

叶修笑得有些狡猾：“18岁的年轻人可是限量珍藏版，我得看仔细了，不然就错过了。”

黄少天刚想骂“流氓”的时候却感受到了一阵温度——叶修坐起来，吻住了他的碎发。

猝不及防的吻导致他霎时间大脑空白，想要喝止住他的行为，呼喊却在瞬间被压抑消融在这个绵长的吻里面。

被叶修吻住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本能地想要伸出手去阻止，却又觉得无处下手。他整个人仿佛陷入了这个深吻，此时一切的行为好像都变得不合时宜。

夜晚的微光静静笼罩在两人之上，一时间悄无声息。

 

 

****

那个晚上是怎么过去的，黄少天已经忘记了。似乎所有东西都是这样，只有当你不把它放在心上的时候，它才会悄然过去。第N个自诩18岁的生日，黄少天还是跟叶修一起过的。夜晚如约降临，高楼林立的霓虹灯像流动的烈焰，连火锅里鲜红滚烫的汤水都无比鲜艳，足以麻痹生活的苦涩。黄少天实在不像个成年人，或许他从未学习过磨平棱角，又或许是他与生俱来的光芒无比耀眼。他无所顾忌地靠在叶修身上，放心地把自己的重量分担给他，像是学不会低调，又如孩子般炫耀。

叶修也不嫌累，只顾拉着他在步行街穿梭。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如他们一般的情侣很多，如他们性别相同的......倒不是很多。

“叶修你要带我去哪里啊？”黄少天拉长了声音抱怨，脚上还是听话地跟着走。走出了步行街人就渐渐少了，但还是有。夜色如同浓稠的墨砚，深邃昏沉得化不开，街边的小店铺放着一首粤语歌，复古的旋律欢快又动人。黄少天跟着哼，步子也跟着轻快起来。

夜市附近有个小山，山上有座小小的庙宇，供着一座不知道是哪位神仙的菩萨。旁边的木栏杆系满了写了字的红丝带和木牌子，求姻缘求事业求好运各种各样琳琅满目。黄少天逛了多少次夜市都不知道有这种地方。他目瞪口：“叶修你都多大人了还信这个？”

空气里还带着丝丝的凉意。叶修总算是抓住机会把烟塞进嘴里。他眯起眼睛抬头向天空望去，蓦然间觉得此时此刻的夜空要比刚才明亮许多，有种迷雾散开的微光映亮了天空。

黄少天还在喋喋不休地吐槽：“要我说还不如拜拜荣耀之神......你拿了那么多冠军，拜拜你也不错......”

“这种东西，信则灵嘛。”

叶修嘴上吊儿郎当，手上却无比虔诚地拜了拜。

“祝黄少天一辈子都不要难过，都要开开心心地笑，都要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生。”

“愿你爱你所爱，也有人爱着你。”

“愿你这一辈子都这么年轻，这一生都保持你鲜活的模样。”

 

黄少天以为自己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轻易就情绪激动的小青年了。

可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他的眼眶还是就被这三言两语弄红了呢。

 

*****

瑞士的苏黎世，首届荣耀世界邀请赛。

比赛场馆内灯火通明。

中国国家队的众人站在异国的颁奖台上，迎来了属于冠军的巨大欢呼。

火热的夏天，加上嘈杂的场馆。黄少天的额间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他曾经无数次想象过站在奖台上的样子，该发表怎样的获奖感言。但是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他反而不想说了，脑海中想要抒发的长篇大论，全部都化为了心底里纯粹的喜悦。

他转头看看站在队伍前端的叶修。

他看见那个男人平日里慵懒的眼神消失了，现在他的眼底仿佛燃烧着燎原的星火那样满怀着热烈而自豪的情绪。

对，就是这样。他在心底里说。

他终于盼来了这一刻，无论是世界级比赛的夺冠，还是与他比肩站在一个地方。

他终于做到了，现在这样就很值得高兴了。温暖的感觉在心里打着旋，最后又很是安心地沉淀在心底。

然后，他看见叶修转身走来，走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高举起来。

周围的队友也相互挽起手来，向世界高举展示着熠熠生辉的冠军戒指。

恍惚间，黄少天觉得那些在黑夜里亮起来的亿万灯火都像是璀璨的星辰。

美丽得不可思议。

 

直到第二天他还沉浸在喜悦中。

他向天空伸出右手。中指上的冠军戒指在蔚蓝天空的映衬下闪闪发光。

他转头看向身畔的叼着烟的青年。他的冠军戒指正戴在左手中指上与他相对的位置。

“叶修叶修你看这是我们一起拿下的冠军！值得纪念啊你说是不是！”

叶修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道：“哥拿的冠军戒指已经可以把中指戴满了，有什么好纪念的。”

“卧槽卧槽！”黄少天脑补了一下叶修把冠军戒指戴满中指再出来晃荡，逢人就炫耀的场面，感叹了一下“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嘲讽！我估计张佳乐要是听到你这话都要冲上去咬你了！”

远处的张佳乐打了个喷嚏。

“嘲讽没办法，天生的。”

“……话说，这里是瑞士吧？”

“黄少天你初中地理没学好？”叶修再次用鄙夷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你大爷啊！我确认一下不行吗！”黄少天深吸一口气。他执起叶修的手，屈起指节的时候冠军戒指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去扯个证如何？”

“什么？”

“你知道吗我们的关系在这里是合法的哦！”

“啥玩意……”

黄少天再次深吸一口气，他感觉时光好像回到了几年前那个冬日的夜晚。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年少，说出来所有的话语都好似意气风发。未来能不能走到最后，那个时候的他怀着满腔热血也不去细想，只是想着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一起走到世界尽头。

而如今他也早就不再青涩年少，已经能追上曾经仰视过的人的脚步了。

黄少天的手伸进衣服的口袋里，指尖描摹着一个方形的盒子。他已经紧张地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远处，几棵粗壮的大树后面，有一群戴着墨镜神情肃穆的中国人，以不同的方式隐蔽起来注视着前面的黄少天和叶修，看上去像极了跟踪狂。路过的外国人纷纷侧目，颇有些惊恐。

“卧槽张佳乐你刚才打什么喷嚏差点被发现了好吗！”这是唐昊。

“难道不是你现在的声音更大吗！”张佳乐反驳。

“……静。”路人看见一个看起来颇为养眼的男子小声地说了一句。

“呃，他应该是想说安静吧？”孙翔跟着江波涛耳濡目染，竟也明白了周泽楷想说的话，但是下一句话就表明了他的迟钝：“但是他们这是在干嘛？要打架？”

“你是有多不明白情况？”方锐扶额，心里也默默地为两人点了支蜡烛，“但我也真诚地希望他们谈着谈着别打起来。天知道谈恋爱有多难。”后面半句他没有说出来。

路人表示更加惊恐了，尽管他们大多数听不懂中文。

“话说肖队你竟然也会关注这个？”方锐惊讶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肖时钦。

“没办法……小戴叫我留意的。”肖时钦颇有些无奈。

“啧啧，”楚云秀叼着烟，说道：“肖队也要脱团了吗？”

讨论热烈之际，张新杰忽然说了一句：“可是……这么远我们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顿时众人的士气低沉下去。

 

他们不像别的情侣那样，能够常常见面。在荣耀里，他们甚至连阵营都是不同的。他曾经以为，就算是互相确认了关系，总有一天他们还是会分道扬镳，像是没发生过这样一段恋情地继续将对方当成好朋友，然后遇见别人，过完这一生。

他其实很不安，对未来很迷茫。

但是好在过了这么久，时光的洪流没有把他们冲散。

“我想让你看看我这一生。”

黄少天看着叶修。叶修也看着他。

两个人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儿。异国的街头人来人往，马路上的车川流不息。

但对两人来说，这个世界是安静而色彩鲜明的。时间以缓慢的速度流动，和煦的暖阳在一点一点降临。

 

其余的中国国家战队队员在远处，忽然看见黄少天向前走了起来，步子轻快。穿过人行道的时候，拉着叶修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引入注意的是，两人的小指上，多了一对银色的尾戒。

什么情况！？

在大家发出惊呼的同时，两人的手握得更紧了。

 

******

回国后，日子依然如流水地过。

叶修这回是真正地退役了。他退居幕后，转而做兴欣的指导教练，并且也越来越低调，极少到台前接受宣传和采访。

黄少天依旧是蓝雨的副队长。剑圣的英姿依旧帅气洒脱。而他也一如既往地喋喋不休。

其实，在回国以后的那段日子里也有些不小的波澜。某天，有眼尖的记者发现，黄少天的右手尾指上，戴着一个银色的戒指。

尾戒，一般来说象征着独立，单身，自由。但是现在还有另一种说法：两人佩戴尾戒，象征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八卦新闻从来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如果是单身那还好说，可如果真的有那个人存在呢？抓到谈恋爱的职业选手，那也算是不得了的新闻啊！于是各路电竞杂志娱乐版块的记者立刻揣测这个戒指的意义，以及可能出现对戒的另一人。

这个尾戒究竟表示着独善其身，还是心有所属呢？记者们旁侧敲击黄少天，然而却被他以各种垃圾话扯到话题以外八杆子打不着的地方；于是记者又去采访其他的职业选手，然而各路选手纷纷笑而不谈，寒暄而过，似乎已经是私下达成的默契。

记者们表示很心塞。

这些记者哪里知道，这是职业选手们对这两人最好的祝福。

时间又一晃而过了好几年。这期间叶修被人挖掘出来是黄少天另一枚对戒的拥有者，也曾引起轩然大波；然后，又有类似于职业选手成双成对脱团的消息，粉丝们有哀叹的，也有祝福的；最后，所有的亦真亦假的新闻都渐渐沉入水中，从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里淡出。

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黄少天和叶修从未在意过这些，无论是旁人的目光还是他人的评价。

因为眼中只有彼此，外人的目光和评价并不重要，也不能影响到他们对对方的珍重。

过了些年，黄少天也退役了。

这回，他们是同居的伴侣。

叶修还在担任兴欣的指导教练，偶尔也充当荣耀的评论员；黄少天成了蓝雨的指导，还是荣耀的解说员，有时候还在《电竞之家》上写专栏，洋洋洒洒几千字不在话下，只是苦了删改整理的校对。

当兴欣和蓝雨对战的时候，他们坐在观众席，或是转播的电视机前，都会为彼此的战队喷上那么几句垃圾话，演变成竞技场里的决斗。当然，最后还有可能变成真人PK。

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也乐此不疲。

有时候黄少天会牵起叶修的手，两只好看的手交叉握紧，就是这样牵着。然后唠唠叨叨说各种各样的事情。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PK的时候，那年本剑圣真可谓是风华正茂……”

“哦，被我打趴下的第一次？这么说来你应该是每次都被我打趴下了吧？”

“靠靠靠靠不是那样的！少混淆是非啊！”

 

“真好笑，当年那么紧张地向你告白，结果没多久你就答应了。”

“我现在后悔了怎么办呢？”

“哈哈哈哈哈哈晚了晚了！叶修，这辈子注定缠着你了！”

 

“你想知道我以前的事？”

“对啊对啊，赶紧讲。”

于是叶修就说出了他的往事，从15岁离家出走，再到遇见苏家兄妹，进入嘉世……

 “话说，当年我说我会回来，你就真信啊？”叶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又怎么样，只要你说，我就相了。”

曾经不知道岁月无可回头的残酷，只有点滴间细细描摹曾经的往事，才知岁月荏苒而时光无奈。

“所以说，都没关系。现在是我陪着你。”

“嗯。”

十指交缠。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老是觉得对方长不大，是稚气的，是可爱的。只有双方都投降，才会赢得胜利。*

十八岁的黄少天没能明白这个道理，十八岁以后他逐渐明白了。

眨眼间，就是十几年的岁月。

年少的征战，荣耀的往事，生活的琐事。

什么都好说，听着黄少天的唠唠叨叨，叶修也感觉自己患上了初老症，总是念念叨叨以前的事情，痛苦到不愿让人提及，或是美好到想起就能会心一笑的往事，都成了传奇般的故事。回忆那么多那么绵长，夹杂着风轻云淡的笑。

但是他只愿讲给他听。

好在他们的人生在某段时光里连接成线，拨开了夜晚的迷雾，有了互诉深情，此生相伴的机会，有了相伴走入烟火红尘的时间。

从过去到未来，从年少到白头。

无数个夜晚的光芒汇聚成此生不可分离的荣耀。

直至世界尽头。

 

【FIN.】

 

*原话：奥克塔维奥·帕斯语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