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天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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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野/太宰治生贺/双黑】钢琴曲与鸡尾酒

文/弦君

·平行时空,钢琴师太宰x调酒师中也。ooc慎,私设多,不知所云的故事。

·还是想说ooc和不知所云严重,求轻喷x

海边的酒吧人满为患,灯红酒绿间充斥着廉价酒水的酒精味和风流低俗的情歌。太宰治空虚寂寞冷,跑到酒吧里点掺了水的杜松子酒,两杯下肚酒精上脑开始调戏有着好看蓝眼睛的年轻俊朗调酒师,三下两下被对方拖着后衣领扔出酒吧。

这是这周他第三次被扔出酒吧。

太宰治毫不在意。他拍拍身上的尘埃,若无其事地又一次走进酒吧,只不过他没有回到吧台,而是靠在酒桌旁和酒吧女招待搭讪起来。

过了一会儿,女招待红着脸走过来往调酒师手里塞了一大束玫瑰花,匆匆离开。

调酒师拿着这束花穿过酒吧乌烟瘴气的人群,走到一个不会被灯光照到的角落,将花摔在一个青年面前。

“你想怎么样?”调酒师的眼睛很蓝,像一汪碧蓝色的湖水。此时这汪湖水泛起了波澜,正对他怒目而视。

太宰治挑了挑眉毛,又拿出一枝新的玫瑰花递给他:“没事,我就是让她帮我弄一点花来给辛苦工作的小矮人......我是说这位小可爱。”

中原中也额角青筋鼓起,指着另一张酒桌上空空如也的玻璃花瓶说:“鲜花也是要钱的,你给我把它放回花瓶里去。”

一周前中也像往常一样在吧台后面调配鸡尾酒。这时走进来一个浑身湿淋淋仿佛在海水里泡过的男子,无视旁人的怪异眼神,径直走到吧台前说:“请给我来一杯薄荷芙莱蓓。”

薄荷芙莱蓓是以绿薄荷香甜酒为基酒的鸡尾酒,酒味不浓但是冰凉甜润,就像这个青年说话客气斯文有教养笑容迷人,眼神却冷得吓人。他托着酒杯的手缠着厚厚的绷带,远远看过去从手腕一直到手指都是白色的。他看上去有种与周遭喧闹的环境格格不入的气质,中也不免多看了他几眼,忽然发现他酒杯里的液体泛着诡异浑浊的蓝色。他自认为是完美的调酒师,至少调配的酒绝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他心一紧,不由自主地伸手打落他的酒杯。

酒杯在地上稀里哗啦地碎掉了。

对方愣住了,他也微怔,虽然不明白自己的酒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但还是道歉,并表示自己会重新配制。他低下身酒转而收拾碎片的时候,手腕被对方握住了。

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热泪盈眶地握住他的手:“你真是个好人,我好像爱上你了。”

他的大脑完全没反应过来,但是身体比头脑更快一步做出了反应——他朝那张称得上是英俊帅气的脸揍了过去。

之后他才知道,这个叫太宰治的男人根本就是故意。他习惯性自杀,把毒药放在自己的酒杯里打算喝掉,被自己看见以为是酒的成色不好下意识打翻,结果却被莫名其妙地纠缠上了。

中也的手指很好看,修长白暂而骨节分明。摇晃酒瓶的时候上下翻飞如同灵巧的燕雀,然而太宰治就是经常被这样好看的手揍得狼狈不堪。中也将调好的酒放在托盘,戴上黑色的手套在酒客间来回穿梭,五光十色的灯将他橘色的头发照的分外迷人。太宰治在角落拦下他,取走一杯托盘里的酒,喝了一口就喷了出来:“这是什么......让人想要自杀的味道!”

中也用鼻子发出一声短促笑声:“专门为你准备的,威士忌......”

“威士忌根本不是这样的。”

“......威士忌酸酒。”

太宰治知道他是故意,但还是笑着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放回托盘:“我还以为调酒师是很会喝酒的 ,可我从来没见过你喝酒。”

不等中也回答,他又自言自语道:“难道是酒精会影响到你的动作?毕竟调酒表演也是酒吧的卖点之一啊。”

他顿了顿,露出狡黠的笑容:“还是说你未成年不能喝酒?”

 这句话讽刺他身高的意思不能再明显了。中也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到吧台继续调酒。不一会儿过来几个混混,一幅醉醺醺的样子,一边喷着酒气一边污言秽语,还变本加厉地以一副一眼看上去就让人知道他们肯定不付钱的姿态饮酒,有意对女招待动手动脚。中也一阵火大,想过去的时候手被按住了。太宰治端着一杯他调的鸡尾酒,越过他走到混混前面,低下身说了什么,然后迅速把杯子里的酒泼到了其中一个人脸上,接着拔腿就跑。中也目瞪口呆地看着暴怒的混混追着他跑出了酒吧。

再次见到太宰治是两天后。他头上缠着纱布,嘴角有伤,不过他坚决不承认是被打的,坚称自己是从悬崖上跳下来摔的。中也仿佛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几个混混,眼角乌青,闷头喝酒,根本不敢往吧台看一眼。

“你对他们说了什么?”中也问。

“哦,我对他们说他们很适合去做搬运工,在这里浪费酒精太可惜了——我可惜的是那些好酒。 ”太宰治耸耸肩,“我还对他们说,那个调酒师是我的人,别去招惹他。”

要不是看他有伤,中也真的很想按住他的脑袋往墙上砸。

太宰治把脚翘在另一张椅子上,百般聊赖了半天,目光突然落在某一处,然后笑了出来。“我给你弹一首吧。”

中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角落里有一架落了灰的钢琴。现在人们极少听钢琴曲,他们更爱听令人激情澎湃的爵士乐和摇滚,来抒发现实生活中的苦闷。太宰治起身抖了抖风衣的褶皱,中也注意到他缠到指尖的绷带已经拆掉,现在只到手腕就收了尾。

中也知道那架钢琴虽然很旧,但是依然能用。果然太宰拂去琴键上的灰尘后露出了笑容,开始舒展手指。

第一个音符奏响的时候,中也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第二个音符起来的时候,喧闹的大厅忽然就安静了许多。低沉舒缓的乐曲在大厅里铺散开来,像黑夜里出现的大片璀璨星空和在寒冬过后竞相开放的花朵。深沉的曲调覆盖了流行情歌的声音。中也没想到这样一个人也是会弹钢琴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将这样优美的音乐弹奏得如此忧郁,像陈年的葡萄酒浇在凋谢的白玫瑰花瓣上,渐渐风干远去。

一曲终了,群众赞叹示意。有大胆的姑娘甚至将桌上的玫瑰花丢过去。太宰夸腰示意,浅笑道:“献给蓝眼睛的调酒师。”

一时间群众喝彩声伴随着尖叫声都起来了。中也将头顶上的帽檐拉低了,试图挡住好奇客人们的目光。他一边诅咒着某个人,一边看着被他默默诅咒的那个人朝他走过来。他只得压低声音和怒火,说道:“看不出来 ,你会弹钢琴。”

太宰治继续喝酒,明明是难以下咽的酒却喝得津津有味:“一般人都看不出来的,毕竟我又不能带着钢琴到处跑。”

明明是事实,但是中也还是非常不满他说话的语气。

太宰治咂嘴:“中也小朋友,你的龙舌兰酒调的太浓了。”

中也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不喜欢别喝。”

“那就没办法了,谁叫我喜欢你呢。”太幸治笑吟吟地看着他。

中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太宰 ,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龙舌兰刺激的味道在舌头上炸开,太宰治眯起服睛:“大概是今夜月色正好,美酒醉人心脾吧。”

说到“醉人心脾”的时候,他忽然弯下腰捂住嘴跑了出去。中也这是才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酒是否调得过于烈性,否则太宰治怎么会耍帅的话都没说话就吐了个稀里哗啦。幸亏他保持住了仅有的风度,没有弄脏大厅,否则就算他没吐中也也会把他打到吐。

然而太宰无论把自己弄得怎样狼狈第二天又能重新以斯文败类的形象出现。现在经济不景气,喝酒的客人不比从前,更别说捉襟见肘的钞票和几个铜板的小费。中也每天除了不停调兑了水的酒精外几乎无所事事。只有太宰会去点一些较为昂贵的鸡尾酒,然后在这里表演弹钢琴用来抵酒钱——他的钢琴曲竟意外地很能招揽客人。中也不抗拒和太宰聊天——毕竟这家伙要是正常一点还是勉强可以心平气和地聊一聊的。 他自称自己是个流浪过很多地方的钢琴师,会弹奏很多曲子也经历过很多故事。然而他聊不过三句就会生气。因为刚开始太宰治还会规规矩矩地说话,后面称呼就会变成“矮子”“蛞蝓” “漆黑的小矮人”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称呼。而中也追打他的时候客人们还以为这是什么新奇的表演,感叹二人身姿矫健之余还慷慨地给了小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天太宰治演奏完一首曲子,坐在吧台前休息。他托腮欣赏着中也娴熟的调酒姿势,把中也盯得浑身不自在。他刚开口打算问太宰到底要干嘛,太宰抢先开口:“我要一杯‘天使之吻’。”

白色的奶油缓慢注入黑色的可可甜酒里,慢慢悠悠地悬浮在黑色的酒面上。中也从来不认真做给太幸治的酒饮,随便丢了颗樱桃在上面就算完事。太宰治问:“这是什么?"

中也火大:“你自己点的啊,天使之......”

说到“吻”这个字的时候,太宰治站起来将手臂撑在吧台上,身子向前倾斜,吻住了中原中也。

中也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唇间只有太宰治舌尖的酒精味。他觉得自己也醉了,竟然觉得自己真的像是被天使吻过一样,舒服得指尖都要蜷缩起来。无人注意吧台的小动作,黑暗将他们与喧闹的世界分割开来,周遭的声音消失了,只有酒的芬芳在两人的口腔间慢慢铺散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中也清醒过来,猛的推开太宰治,轻喘着气看着太宰治。事到如今,他已经不知道用怎样的眼神看他比较好。

“没事哦,我醉了,你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太宰脸上有浅淡的红晕,看来真是醉了。

怎么可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中也恨恨地想。他心一横,拿出几瓶酒,“陪我喝酒!”

迷迷糊糊间他醉倒了。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太宰治拿着一只碎了的高脚杯,尖尖的碎片对准自己的咽喉。

太阳穴还在疼,他马上冲过去,夺下高脚杯:“你不要命了?"

太宰治:“你见我要过吗?”

中原中也:“......”

太宰治又抿嘴一笑:“中也,你昨晚好热情呀。”

中原中也:“......”

喝酒误事,他根本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好在太宰治接着说下去:  ”你说要和我喝酒,然后你自己多喝了几杯就喝醉了。结果你会撒酒疯啊,敲碎了高脚杯骂我混蛋对着我说不会放过我的就开始追杀我.....我是被害者啊,我好委屈。”说着还做了个委屈的神情,看到中也被恶心到的表情十分满意。

中也无言。太宰治所说的多喝几杯,其实是中也自己一个人干掉了一瓶红酒。如果太宰说的是真话,昨晚他应该是相当丢人的。

他以前喝醉了是没人阻止的,一不小心就会相当麻烦。所以他除了品尝自己所调制的酒以外是很少喝酒的。对于太宰治和他喝酒,他心情复杂。有人陪伴这不坏,可陪着自己的是厌恶至极的人。

但他是个不会低头和认输的人。他心中不忿:“有种晚上再陪我喝酒。”

太宰治犹豫了一下,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好。”

可那天晚上,他没有来。

中也从酒吧老板那里得知了消息。

太宰治原本就是一个流浪的钢琴师。现在他去别的地方流浪了。

中也第一次觉得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太宰,因为平时太宰治几乎每天都来找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要找太宰治,若真要找人喝酒绝对不缺他一个。

可是不行,没了他不行,不是他不行。

调酒师在酒吧独自一人喝了一夜的酒。喝的量比平日还多,可是很安静,很清醒,没有撒酒疯,看上去就像是没有醉。

或许他醉了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忽然想起从那几个晚上以后,太宰治就再也没有轻易说出过喜欢他的话。

有一天一个警官拿着一张通缉令走到他面前问他认不认识这个人。通缉令上附带着模糊不清的照片,是微笑的太宰治,那笑容隐隐透着讥诮和讽刺。

他看了一眼 ,相当平静地说:”不认识。请问他犯了什么事吗?”

“见鬼。”警官一阵头大,“他曾经参加过非法运动 ,参与过洗钱还貌似曾是黑手党的成员,后来出了些变故一无所有了, 据说打算一死了之的时候被人救了......”

中也想起那天太宰那杯被自己打掉的酒。

“不过他还是个骗子,喜欢毫无意义地自杀,却总是因为命大而死不了......曾经有傻乎乎的蠢女人想和他殉情.....总之他说什么都别信,有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中也沉默了很久。

“我知道了。”

中也表面无比平静,心中暗潮汹涌。如果警官有认真注意,就能看见他藏在吧台底下的手紧握成拳。

“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白天的酒吧空无一人。 他在空荡荡的酒吧大厅一遍遍地骂 ,骂到自己都没了力气,声音越来越低。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会难过的,然而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他努力回想那个人的样子,试图寻找一丝自己被欺骗过的马迹,好让自己死了心,然而能回想起来的只有他微笑着弹钢琴的影子。窗外月色正好,钢琴上落满了姑娘们抛过来的玫瑰花。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他们只是邂逅一场,互相招惹,算不上什么。

太宰走了以后中也依然在酒吧做调酒师。一边调酒一边哼着时下热门的歌曲,不知不觉调子舒缓起来,竟是太宰治当时在这里演奏过的曲调。他站在来来往往的酒客旁边安静地旁听,从高谈阔论的客人们的谈资里听一些故事,然后不予置评。某日听到说有一个流浪的年轻钢琴师到了某地,行为举止相当怪异,每天想着不活了,画出的自画像能把那里的金发大小姐吓哭,不过弹的曲子是很好听,问他是什么歌也不说,只说这是献给他爱人的,一个蓝眼睛的调酒师。

他沉默地听着。那一天所有酒客都说他调的酒怎么突然就难喝了好多。

又有一天,他收到了一封信。

“亲爱的中也,我很想回归正常的生活。从遇到你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手指不必再被厚厚的绷带裹着了。我想弹钢琴,将世界上所有表达爱意的曲子都弹给你听,然后喝你调配的酒。你调给我的酒从来都难喝得要命,但我还是会喝掉。我遇见你那一刻,就觉得活着其实也还可以,想把自己有生以来的故事都讲给你听,我流浪过的地方和经历过的事情。可惜我是个骗子,说的话不能信也从来不能做到。所以这些话我是说不出口的,你随便看看就好了。不过我喜欢你的眼睛,这句话不是骗人的。”

没有落款。

就算知道是谁,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又不喜欢他。

这么想的中也为自己调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然后如那天的太宰治一样喷了出来。

“原来真的很难喝啊。”他对自己说。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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