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天弦歌

【坤廷/乾坤正道】从此以后（4）

*第一次写真人cp，请勿上升真人。圈地自萌仅为满足个人喜好，希望大家理解！鞠躬！
*原作向，私设有很多，时间线会有所变动，ooc慎
*这章过年啦！
*这章少量皇权富贵。xxj助攻组超可爱www
*一个题外话，泉州见面会是我离他们最近的一次，还有上海见面会我磕爆……他们真好呜呜呜。
*大家520快乐！

前一话链接：https://sunny-xianjun.lofter.com/post/44ac1c_12c77fcf

当蔡徐坤回到演播厅的时候已经要正式开机了。虽然大家表面调整好了状态，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但实际上还是有些不安分地在骚动——譬如前排的韩沐伯趁着工作人员调试机子的时候转过头来，脸上堆满了高深莫测的笑容：“坤坤你什么时候拿下仙子的？不得了啊。”
蔡徐坤差点表演一个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啊。”
一旁的秦奋一边把韩沐伯的脖子扭回来，一边回头道歉：“不好意思啊，大伯年纪越大想的就是越多，我替他的为老不尊表示歉意。”
韩沐伯大怒：“那你不是和我不相上下！有什么资格diss我！”
一对年长的冤家顺势投入到拌嘴的大战中。蔡徐坤趁机从cue他的言论中脱身，目光却又不自觉地飘向前排。这个角度拼死也只能看见朱正廷的侧脸，耳根子还带着余热未消的通红。他抓着Justin的胳膊似乎又在和他斗嘴，气鼓鼓的样子不像是在教训人，反倒有点像在撒娇。
队友真好。蔡徐坤想，队友意味着朝夕相处，意味着可以看着他醒来时睡眼惺忪的样子，吃饭时狼吞虎咽的样子，疲惫时眼眶通红的样子。意味着和他亲近也可以顺理成章，可以一起经历艰难和美好，一起成长成更好的模样。
他想，自己一定是单打独斗太久了，竟然开始羡慕起有队长哥哥的小弟弟了。

那一两次的欲言又止，凝望某个背影的目光，深夜里想念的名字，未曾感知的心绪，由于没能表达出来，就这样消散在了风里。

在五味杂陈的复杂心情中，排名公布开始了。

第五名。
朱正廷攥着话筒，手心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不知道他人如何评判，但对于自己来说，这实在是一个令人感激的名次——这意味他被看到了，那些努力和汗水，还有流下的眼泪，全都被看到了。
这种心情很微妙，很激动，但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他当自己坐在高处往下看的时候才感觉有一点晕眩。他有太多可说，但又觉得说不明白。
他仰头看向炫目的灯光。
我做到了。
我还有机会走得更远。
虽然我永远不能确定未来是否一帆风顺。
但我会真心而倔强地走下去的。

张PD接着按顺序念着名次。Justin，范丞丞。乐华的少年们互相抱得很紧，明明前几秒在台下还抱过，上来的时候依然抱得像久别重逢一样。
最后，是万众瞩目的第一名。
张PD玩起了套路，在陈立农和蔡徐坤之间卖起了关子，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们两个人，观察他们脸上表情的微妙变化。空气中像是有无形的弦紧紧绷着，牵系着某个闸门。要是断了，巨大的洪流就会滔滔不绝地涌出来。
“第一名是黑头发的——”
是农农吗？朱正廷在心里默默祝贺了一下，视线却不由自主地移向了高处的屏幕。
本来蔡徐坤背对着选手席，他应该是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大屏幕偏偏能看得清清楚楚——蔡徐坤转头看向陈立农，带着歆羡目光的眼睛明亮，眼神无比温柔缱绻。
砰咚。
朱正廷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好像很轻很软，又好像很剧烈很大声。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紧张？
就像是一滴雨落入大海，却掀起了汹涌的汪洋。

“让我们恭喜，蔡徐坤。”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起立，为第一名的人献上了掌声。金发的少年不在台上的时候身形就略显单薄。热烈的掌声中，他抿起嘴唇，明亮的眼睛被蒙上一层水雾。
练习室的灯光穿过无数时光成为了今夜的镁光，深夜的寒流和白雾也会成为白日的朝阳。
第一名，是蔡徐坤。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
真好。是实至名归的。
朱正廷站起来，由衷地为他献上了掌声。

后面依然是小组对决。他和蔡徐坤不是一种风格的，这回不大可能会在一个组了。
朱正廷经历过深思熟虑，选了PD的《SHEEP》。
有句话怎么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他一直视优秀而谦逊的前辈为榜样，对他的每一句鼓励都报以莫大的感激。
还有，那些支持自己的人们。
他希望自己的成长不会让他们失望。

当他拿着《SHEEP》的板子走到隔间空地的时候，心还砰砰直跳。果不出他所料，蔡徐坤选择了最燃最酷的《巴比龙》，正和队友有说有笑。范丞丞抱着《Very Good》的板子，很孤单，一看见他来就向他控诉蔡徐坤竟然带着农农欺骗他的感情。Justin吐舌头说那是你傻，精明如我就没有被骗到。
两人开始胡闹，猜测还有谁会来自己组。朱正廷在原地茫然了一会儿，发现Justin在蔡徐坤那组。

各组集结完毕。巴比龙组配置强大，各个身高与实力兼备。Justin虽然很皮，但好歹还是自家弟弟。万一他皮起来被群殴就惨了。一想到巴比龙组其他三位人高马大的大哥，朱正廷就担心Justin会被欺负。

在碎碎念自己rap词的Justin忽然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
蔡徐坤被吓了一跳：“没事吧？感冒了吗？”
王子异关切道：“我有药和维生素，要不要给你吃一点？”
Justin摆摆手：“没事，大概是全民制作人爱的惦记。”说完吸溜了一下鼻涕。

第一天排练结束，Justin一回到乐华宿舍就被朱正廷押住问话：“今天怎么样？有没有被别人欺负？”
Justin年纪尚小不理解兄长的关爱，把莫名其妙写在了脸上：“没有啊，除了你还有谁会欺负我？哦，有的，还有范丞丞。”
话音未落背上便受了朱正廷的一记巴掌：“平时白疼你了！”
范丞丞在一边幸灾乐祸：“活该。”
Justin揉揉背：“不开玩笑啦。卜凡哥队内选c位投票给我了，子异哥把c位让给我还陪我一起练习……他们人都超好的。”
朱正廷犹豫了一下。
朱正廷：“那……那蔡徐坤呢？”
Justin来劲了，眉飞色舞：“坤坤哥？坤坤哥人超好啊，教我舞台的小技巧。更重要的是，他还会分东西给我吃！”
前阵子这孩子的称呼还没有这么亲昵吧。一口一个名字字尾叠字加哥哥的称呼，是自己都极少能享受到的待遇。朱正廷感叹了一下吃里扒外的弟弟，又开始把思绪放在别的地方去了。
蔡徐坤一天吃四顿的传说在大厂里广为流传。也不能说是传说了，在PPAP小组里他是亲眼见证过的——进餐时，蔡徐坤点的菜码不仅大种类还多，所以好多别的练习生都慕名而来蹭饭。其实事实并没有那么夸张，就像范丞丞也没有胖到重二十公斤一样。总之，在众人的添油加醋影响下，久而久之，蔡徐坤就被塑造出自己财大气粗的人设，他从善如流地把“请客”和“包场”挂在嘴边了。
虽然朱正廷平日里也一副爱吃的样子，但他平时还是对很多东西敬而远之的。有次蔡徐坤一边啃着鸡翅一边把装有高热量食物的纸盒递过来，他赶紧推辞。在他眼里盒子里装的可不是美食，而是三个大字，卡路里。
有一阵自己为了保持身材吃西兰花吃到脸都绿了。幸好PPAP表演里没有要他掀衣服的部分，不然他还得再受一阵子磨难。然而自己节食减肥的时候旁边有个人在大快朵颐毕竟是不好受的，更过分的是对方脸盘子的大小毫无变化依旧精致，实在是让人有些……嫉妒。

同为未成年的范丞丞也凑过来：“我也觉得，我说我在那个‘说的就是你’的环节里面没说他坏话，他就真的请客了。我很欣赏他，我要pick他。”
“说的就是你”算是一个番外环节，内容主要是练习生在互相吐槽爆料伙伴们的生活小秘密。朱正廷一拍床板作势要打人：“我就说为什么我最近都怎么都拖不动你们了！尤其是你，范丞丞！你是没说他坏话，你说的是我的！”
范丞丞抱头鼠窜：“节目效果，我是为了节目效果！”然后他起身逃跑的时候被Justin故意伸出来的腿绊了一脚，一个踉跄险先趴在地上。Justin哈哈大笑，范丞丞大怒，抡拳就和Justin过起招来。两位未成年大打出手，根本不需要朱正廷再施展个人技了。
朱正廷看着缠斗在一起的小学鸡，顿时头痛起来。好在他练就了一身眼不见心不烦的本事，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蔡徐坤啊……
他知道对方并不是真的不会胖——这世界有谁能在吃了那么多体重还一点变化都没有的呢？他只是比别人练得多，体力消耗更大而已。就算他有了那么多演艺经历，也从不曾放松过练习。凌晨里还亮着的灯，楼道里轻微而渺茫的音乐声，就是最好的证明。
偶像是个怎样的存在？
偶像是将人类普遍向往追求的特质集中于一体的存在。他们有着年轻美好的外形和朝气蓬勃的面貌，把最积极向上的力量带给受到鼓舞的人们。
那些痛苦和压力，都只能留给幕后，由他们一点一点吞下。

大厂像是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日子总是在舞台，训练室，宿舍楼，食堂这几个地方四点一线地过，大家沉浸在练习中已经不知道“今是何世”。就这样过了几天训练的日子。等某天食堂开始弥漫着过年才会有的家常菜的香气，甚至导师都开始给孩子们发红包的时候，大家才意识到——
新年了。
临近过年这段时间节目组搞了好多卖命的娱乐活动，又是抢红包又是吃饺子的，玩起来的时候就冲淡了大家对家的思念和即将被淘汰的恐惧。

除夕夜那天，练习生们还在训练室练习。有些爱玩的已经开始游走各个练习室拜年了。SHEEP组本来人就多，果然天空的“嘻哈二人组”一进来更是炸开了锅，又是蹦又是跳又是rap和尖叫，吸引了更多别的练习生鱼贯而入。穿着轻飘飘的白色衣服的周锐似乎有一颗DJ的心，担任起百万灯光师的职务开始折磨电灯开关。室内的灯忽明忽暗，让人眼花缭乱。众人群魔乱舞，谁也不觉得尴尬，竟嗨得好不痛快。

朱正廷出了一身汗，燥热得有些不自在。尽管他被誉为“乐华心理年龄最小的人”，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精力旺盛和兴致高涨到能嗨一整个晚上。
他有些累了，于是偷偷溜出了练习室。杂乱无章的喧闹声被远远抛在身后，显得空无一人的走廊无比幽静。
他还贴着面膜，漫无目的地在走廊上散步，觉得自己像个幽灵似的。
话说，蔡徐坤呢？
刚刚好像没看见他，还在训练吗？
他这样想着，随意推开一间练习室的门，想一个人待一下的时候，看见里面已经有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坐在地上，弓着背，垂着自称发量很多的金色脑袋垂着，似乎是在发呆。
朱正廷想笑。上天的安排怎么这么巧，刚刚还在想着他，转头就碰见他了。他故意慢吞吞地走过去，出其不意地拍了一下他的脊背，配上一个大分贝的招呼：“嘿！”
蔡徐坤一回头看见有个白花花面孔的人站在面前，差点又要飞起来。定睛一看，还是朱正廷。
蔡徐坤哭笑不得：“你怎么老爱吓我？”
“是你爱一惊一乍的吧！”朱正廷从白色面膜里横他一眼，塞给他半包没吃完的鸭锁骨。这是他早上用抢红包的美食代金券换的，刚刚从训练室里顺手带出来，还打算看看是谁这么幸运能在半路上接受他的馈赠。
“你请我吃小龙虾，这个，是回礼。”虽然送的是自己并没有那么喜欢的食物……
蔡徐坤有些意外地接过鸭锁骨。他踌躇了一会儿，还是问道：“不给丞丞他们吗？”
“那两个人魔芋爽都快吃嗨了……不能再吃了。”朱正廷在蔡徐坤旁边坐下。他穿着sheep的演出服，白皙的脖颈从宽松的领口往下，泛着点淡粉色的肌肤若隐若现。蔡徐坤只看了一眼就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Justin有给你添乱吗？”朱正廷问。
“没有没有，他很厉害。”蔡徐坤说。
寒暄完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蔡徐坤没话找话说：“你这次选的是PD的歌。”
“是啊。我想给PD一个惊喜。”朱正廷说。
蔡徐坤点点头：“挺好的。”
“其实我有一瞬间还以为你会和我选一样的……”朱正廷嘟囔道，“当时主题曲c位竞选你就跳了PD的舞……”
蔡徐坤抱着膝盖侧头看他：“你希望我们是一样的吗？”
朱正廷点点头，又摇摇头。
“坤坤太能打了，做对手的话我哪里打得过你呀。”他揶揄着拉长了声音，看着对方慌乱的表情忍俊不禁。
“和你合作很有趣，”他一本正经道，“我觉得我们做对手更有意思。”
谢谢你让我成为了更优秀的人。

训练室暖气开得足，朱正廷还是一身汗，拎起领口开始抖。
蔡徐坤看他一眼：“要不要去别的地方透透气？”
朱正廷：“去哪里？”
蔡徐坤想了想。
“跟我来。”

偶像练习生基地最高的楼就是训练楼。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沿着蜿蜒的楼梯一路向上。光线不太明朗，蔡徐坤走得太急一个趔趄，朱正廷在身后扶住了他。
于是两个人很默契地牵住对方的手以防摔倒。蔡徐坤拉住朱正廷以后一直没有回头。朱正廷没法看见他的表情，心里也庆幸他没有回头。
不然他脸上的羞怯暴露在他面前的话，该多难为情啊。
走慢点是有好处的，呼吸慢下来，心跳的频率也温柔起来，才能感受到这条路其实好漫长，长得就像是人的一生。

推开门的时候一股寒风就卷了过来。朱正廷一下没适应过来，抱住胳膊抖了两下，忽然感觉肩膀上被什么温暖的东西覆盖住了——蔡徐坤挡在他身前，把他巴比龙的演出服外套披在了朱正廷身上。
“你不冷吗？”他问。
蔡徐坤举起自己的胳膊，试图鼓出手臂上的肌肉表现自己的强壮。朱正廷不服，打算撩起上衣露出自己的腹肌也显摆一下，被蔡徐坤拉了下去：“你赢了你赢了。黑灯瞎火的我看不见，别着凉了。”
在漫画世界里，天台总会发生点什么，有的人在这里吃便当，有的人在这里拯救世界……而偶像练习生的天台只有呼呼吹过的寒风，还有一段悄然萌芽的感情。这里没有摄像机，两个人便有些放松起来，一会儿模仿某个练习生的搞笑口头禅和好玩动作，一会儿偷偷分享宿舍里的八卦。地面湿漉漉的，分不清是一层薄雪还是一层寒霜，在深沉的夜色中折射着星点的微光。
闹了一会儿，朱正廷开始担心：“没有航拍器吧？”
蔡徐坤不确定地说：“这么黑拍不到什么的吧？”
如天鹅绒般湛蓝纯粹的天幕温柔地注视着这两个少年。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被辽远的夜色所包裹，显得渺小又微弱。
从顶楼还能看见大厂里的数条小路。路灯恪尽职守地亮着照亮每一块地方，延绵成一片阑珊的星河，像是浓缩的万家灯火。
朱正廷不做声了。他想家——他本来就是个重感情的孩子，连睡觉做梦都会喊妈妈，已经好久没回家了，自然是想得不得了。但是他还有更重要的梦想要去实现，所以不可以有这种想法。
“我懂你什么意思了。”他转头对蔡徐坤说，“第一次小组竞演结束时候你说的话。我那时候还没有体会到。现在我知道了。”
成长意味着你只能一个人走下去，走下去意味着你会离最亲切的东西越来越远。
蔡徐坤没说话。坚强了很久的孩子最能感同身受。第一眼他就被朱正廷吸引是因为他的微笑，受过伤吃过苦也依然甜美的笑，像一个温暖的港湾给了他在寂寞中求索的力量。
“你说我是那个可以联想到家的人，那我可以把你当家人吗？”
他听见朱正廷这样说，还没来得及回答，耳边突然传来微小的爆破声，在安静的夜里无比刺耳。
朱正廷蓦然瞪大眼睛，开始惊呼。
“有烟花啊！”

离大厂很远的地方，突然升起一团小小的火花，在天空炸开，变成了一朵绚丽的花朵。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烟火升起，化作万千流光溢彩的流星，姹紫嫣红地点亮了绛色的天空。
或许，那里的人们正在庆祝，用最质朴直接的方式，欢欢喜喜地迎接新年的到来。
朱正廷奋力拉住蔡徐坤的胳膊：“能看见烟花啊！你看见了吗！太惊喜了吧！”
蔡徐坤也张开了嘴巴，惊讶地看着那片最有温度的地方。
朱正廷开心得像个孩子，手舞足蹈：“你说，这是不是在祝福我们走花路？”
蔡徐坤冲他一笑，说道：
“新年快乐。”

你比烟花更动人。

【TBC.】

大家520快乐！
向喜欢的人告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