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天弦歌

【明日之子乐团季/江河浩瀚】青春期橘子头怪物不做阿尔托利亚的梦（上）

文/弦君

·设定来源于《青春猪头少年不会梦到兔女郎学姐》。

·cp文理（苏文浩×王江元）。骚话连篇编程优等生×突然有一天存在感缺失的人气乐手。含有一句话的西杀请注意。

·约6k字。为贴合原作的氛围，风格会偏多对话轻小说体。

·非常ooc私设多请慎入！

01.

这一天，苏文浩与野生的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邂逅了。

那天，苏文浩在学校附近、这个市区最大的一座图书馆里，坐在供读者和学生自习的书桌前，使用笔记本电脑。

当时是周末的上午，图书馆里的读者不少，不止有年轻的学生，也有年纪更小的小孩，有看起来是工薪阶层的上班族，也有为了看报纸而来图书馆的中老年群体。

苏文浩前一天晚上难得地疏忽了，忘记给笔记本电脑充电。敲了约一小时代码后，笔记本发出了无情的电量告急的声音。

苏文浩叹了口气，起身，打算去找个有充电口的座位。结果，他抬起头的时候，不可思议的景象映入眼帘——

书架旁边，站着一只Saber Lily。

苏文浩怀疑自己看错了。《Fate/unlimited codes》，就算他没玩过也是听过的，人气女角色的经典装束更是让人想忘记都难。可是游戏中的人物出现在现实里，未免也太超现实了。苏文浩怀疑那是幻觉。然而摘下眼镜擦了擦之后再戴上，Saber Lily并没有消失……看来不是错觉了。不，也不能否定有像《三体》一样把“倒计时”的景象烙印在主角的视网膜上那样的情形……不过那样的话就超科幻了吧。

苏文浩继续观察Saber Lily。金发，纯白的裙摆，是没有甲胄的装束，难道是COSER？不做盔甲造型，是特意为了更轻便地行动吗？头发和领口都有黑色蝴蝶结，修长的双腿……穿着黑丝，没有穿鞋？居然没有穿鞋，相当于直接踩着袜子走进了图书馆。从大腿到脚踝，都隐隐透露着肌肤的颜色。

对方身材倒是符合学生的年纪，裸露在外的手臂有种色气的肉感。胸……是平胸。

让人更加在意了。苏文浩是那种有探究精神的男人。所以他对自己盯着人家的胸口观察这件颇为冒犯的事并没有什么反省。也正是因此，他发觉那个化了妆、面貌清秀的金发“少女”，其实是个男生。

是了，尽管对方把自己打扮得很好看，但仔细看过去多少还有些微妙的违和感，无论是身体的曲线还是那过分平坦的胸……说他是女生会令人不敢苟同，但是男生就说得通了——这是一位不知为何cos成了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的清秀男生。

在上午的图书馆里，这样的装束非常惹眼。苏文浩第一反应想的是他可能是在拍cos正片吧。不过选择图书馆作为场地还真是少见啊。而且和角色本身的设定太不符合了吧。

可是……并没有摄影机。苏文浩环顾四周，除了图书馆本身就有的监控，周围并没有拿着相机去拍他的摄影师。苏文浩继续思考，能够想到cos成游戏角色出没的地方，除了漫展……就是特殊需求了吧。

不不，太不礼貌了。一定还有别的原因。苏文浩接着发现了更令人吃惊的情况——“Saber Lily”打扮得这么醒目，居然没有人像他一样朝那个男生投去视线。

就好像……没有人能看见他似的。

有这样的“伪娘”走在图书馆里，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应该会好奇的，同龄的二次元爱好者应该会惊喜的，走动的图书管理员也没有上来制止“请注意您的着装”，而不守规矩的部分男性……更难以想象他们居然按捺得住不去看。

真奇怪啊，就好像只有苏文浩能看到一样。

“Saber Lily”似乎也有相同的困惑。他在一个坐在书架边上的小学生面前蹲下，象征性地挥了两下手，小学生并没有看他，而是专心沉浸在自己的漫画书里；他在图书馆中间的书桌边上坐下，观察一位上班族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这个距离相当冒犯关于工作内容的隐私，可上班族埋头打字，也不在意他；他又走到一位高中女学生身边，和对方挨得很近，女生在书架上认真地找书，也没有理会他。

苏文浩忍不住了。他走到女学生身边。女生似乎是打算取一本高处的数学书，苏文浩帮她取了下来。女生感激地道谢，然后离开了。

“Saber Lily”看着女生离开的背影，也打算离开的时候，和苏文浩四目相对了。

“Saber Lily”歪了歪头，似乎不太肯定。他又伸手在自己和苏文浩面前挥了挥——

苏文浩直接握住他的手腕，说道：“不用试探了。我看得见。”

“……”

“……”

苏文浩比“Saber Lily”高一点。两人面面相觑。“Saber Lily”眨了眨戴了美瞳的眼睛，发话了：“你居然看得见我。”

看来别人都看不见他这件事是真的。

苏文浩松开手。“Saber Lily”收回手。他对苏文浩挥手：“那么我先走了。”

他要离开。

苏文浩叫住他：“等一下。”

“Saber Lily”停下脚步。“怎么了？”

“我好像知道你的名字。”苏文浩说，“你是王江元吧？”

被喊出名字，王江元一瞬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是……”

“我和你都是明日高校的学生。”苏文浩说，“而且，你是名人。”

“原来如此……校友啊。”王江元语气轻快地说，“忘了今天的事吧。”

接着，还没等苏文浩说话，他就看见王江元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快地跑出了图书馆，像是要逃跑一样。

“……”

原来是会害羞的啊。

这样想着的苏文浩，没有追上王江元。

02.

“达西。”苏文浩咬着橘子汽水瓶里的吸管。

“什么？”

“我昨天在图书馆遇到野生的saber了。”

“你在说什么？”远处投篮的达西扔出一个球，朝在场地边上坐着的苏文浩走过来。“你抽到了游戏角色？”

“没什么。”苏文浩说，话锋一转，“你认识王江元吗？”

“谁不认识王江元。”达西说，“两年前乐坛的鬼才乐手。就算最近两年沉寂了，也还是很有名。”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达西原本是苏文浩的学长，因为个人原因，多留级了一年。现在和苏文浩都是高三的学生，不过由于在学校里多待了一年的缘故，他知道的总是很多。王江元如他所说，确实是蛮出名的人。以天才的高中生吉他手在乐队圈层里出名，拍摄了很多音乐短片、制作了很多知名配乐、以及还出演了很多广告片，是个小有名气的……明星。

很多年纪小的天才乐手长大后就会泯然众人矣。可按照王江元的势头，想必未来还会有更大突破。他最红的那一阵子，城市里商业街的大屏幕还放过他的汽水广告。白净的眼镜少年歪着脑袋握着汽水瓶的样子，让人感觉要被他满溢的笑容淹没。

“我还是喜欢两年前的王江元。感觉那时候很可爱啊。”达西摸着下巴说。

“啧。”苏文浩移开视线。

“你啧什么？你什么时候对王江元感兴趣了？再怎么说，你的目标是王江元，那难度也太高了吧。”

“我没说我喜欢他啊。”苏文浩说。

“我们和他的交集也就是正好在一所高中里。”达西自顾自地说，“据说他是因为学业原因，中止了演艺活动，才回到学校里来上学。”

身边有个真正的明星确实会让人很惊讶。王江元本人，传闻也是很多，说什么“有后台”啦“有资本捧着啊”啦“他本人其实不好相处啊”“私底下固执又会耍大牌”这样真假难辨的话。

“说到底传闻也都是些不着边界的话。”达西总结。

“或许他私底下烟酒都来。”苏文浩说。

“那我倒是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达西说。

“……你还真是很认真地当他的应援啊。”苏文浩说。

“高一高二的时候他很少来学校。”达西说。

“为什么？”

“工作吧。那时候是人气最高的时候。”

“怪不得你喜欢。”苏文浩揶揄道。

“不过他成绩还是很好的。至少没有肄业。”

“那还真是辛苦。”苏文浩想象着戴着眼镜的少年在从汽水广告片场回来以后把自己关在教室里闷头苦读的场景。

“所以说你刚刚说的，‘见到傻芭了’是什么意思？”达西追问。

“是Saber。”苏文浩纠正，“没什么，忘了吧。”

“我很好奇！还有这和王江元有什么关系？”

“如果王江元出现在你面前的话，你立刻就能认出来对吗？”

“肯定啊。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

从篮球场离开的苏文浩走上了回家的路。他无意间一抬头，居然发现王江元正好就走在他面前不远的地方。他戴着毛线帽穿着不太合身的宽大校服，一个人背着笨重的吉他包那样走着。周围也有放学的学生，但没有人跟他并排走着，看起来很孤独。

苏文浩快步跟了上去，率先打起了招呼：“嗨。”

王江元扶了扶眼镜，有点慌乱：“是你。”

“我的名字是？”苏文浩指了指自己。

“……苏文浩。”王江元说，“你这是什么考考你一般的自我介绍。”

“记性真好。不愧是文科重点班的学生。”苏文浩说。

“你连我什么班的都知道？”

“在学校里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苏文浩说。

“那你为什么又来找我啊？”王江元质问。

“我在人群里一眼就看见你了。”苏文浩说，“我想这是因为你cos成金发女剑士的样子太难忘了。”

王江元忍耐着复杂的情绪抬起眼睛朝苏文浩瞪过来，说实话这表情有点可爱。

“我也知道你，苏文浩。学校里的编程大神。高中生就能把编程玩得很溜，非常厉害。”

王江元顿了顿：“但我也听说，你是个‘怪物’一般的存在。”

“能被王老师记住是我的荣幸。”

“我说你啊……”

“所以是什么时候发现这种情况的呢？”苏文浩正色道。

王江元移开了视线。

“是上周末发现的。”

“我偶尔会在街边路演……也就是街头弹奏。以往人再少的日子也至少会有一两个人驻足的，明明那天选择了中午的闹市，人来人往，也没有人注意到我。”

苏文浩思考了半天：“周末的时间，难道不拿去约会吗？”

“我是单身！单身！”王江元恼怒地盯着他，“这是重点吗？”

“那或许是你的音乐不太招人喜欢。”

“怎么可能！”王江元捶了苏文浩一拳。苏文浩发出了不轻不重“啊”的一声。

“后面跟路人搭话也没有反应，故意去撞其他人也注意不到我，总之就是完全被忽视了。当时我就很吃惊，赶紧回到了住处附近……但是在那里被人看见了，还被叫出了名字。”

“会不会只是错觉呢。”苏文浩提问。

“我也这么想过，所以我就想调查在其他场合会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情。”王江元说。

“所以穿了动漫少女的衣服？”

“是Saber！我觉得很那样很容易引起注意吧。”王江元侧过头说，“结果……只有你注意到了我。”

“荣幸。”苏文浩说。

“别人都看不见，只有你看得见。太奇怪了，该不会你是有奇怪的性癖吧。”王江元小声说。

这个时候王江元还是能够被其他人看见的——不少走在他们身后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关注点多半都是冲着王江元来的，并且都是“明星在身边”的话题。苏文浩注意到那些如芒在背的视线，再去看王江元。王江元仿佛已经决心要忽视那些异样的目光一般，很执拗地看往别的方向。

“我说，不被人看见听起来是有点可怕，但是对你来说有什么影响吗？”

“什么？”王江元困惑。

“看你的表情，那似乎是不愿意被别人像商品一样探究的情绪吧。或许少一些别人的关注度，会少很多的困扰。”苏文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不就是变得毫无存在感吗？只是这样而已，对我来说完全没有影响。也请你别管我了。”

王江元赌气地跑开了，背着那么重的吉他，亏他还能健步如飞。

“明明想反驳我的话也可以大声说出来啊……要这么急着跑掉吗？”苏文浩挠了挠头。

他以为自己惹了王江元生气，王江元就不会再来找他了。

结果第二天，王江元就出现在了苏文浩家门口。

03.

苏文浩上下打量着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的王江元。

“今天是穿着JK格裙去吸引他人视线的吗？”

王江元今天穿了一套常见的日式水手服，海军蓝的裙摆在大腿之上就收了尾。他推了推自己鼻梁上大大的黑框眼镜，严肃地说：“我是不得不出此下策。然而实际情况比这还要糟糕。”

王江元的生活开始受到影响了。

从今天早上开始，他在住处附近和邻居打招呼，对方并没有给予回应；去买东西，无法收银，也无法指挥柜台的人取东西，因为他呼唤工作人员对方根本毫无反应；甚至，约计程车的时候，他的订单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他仿佛被这个茫茫世界彻底消除了。

“所以你一直尾随我到我家门口吗？”苏文浩说。

“我也不想的啊，但是快没人能看见我了。”王江元缩在角落里，“所以到你家附近碰碰运气，想不到你还是能看见我。”

苏文浩掏出钥匙打开门：“还是先进来吧。”

王江元大喜过望：“你愿意让我进来聊？”

“我只是觉得，如果这时候有第二个人能看见你，第二天就会有人传‘隔壁的高中生找小姐上门服务’这样的谣言。”

“……我怎么感觉是你自己的幻想呢？”

王江元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苏文浩端了两杯水过来：“怎么称呼你？还叫你王江元么？”

王江元说：“就叫老杀吧。他们也都是这样叫我的。”

“他们是谁？”

“粉丝，还有我的朋友。”

由于王江元坐在椅子上，而苏文浩站着。这样的视角看上去就像是苏文浩的眼睛正不守规矩地往王江元领口里探。意识到这一点以后，无论苏文浩是否实施了这样的行为，王江元都谨慎地抱着胳膊挡住自己的胸口，见苏文浩目光下移，又伸手往下压住短得可怜的裙摆，恨恨地看着他。

“看到内裤了。顺便一说我是四角裤派的。”

王江元大惊：“什么时候看见的？”

“你坐在门口那个坐姿真的很容易走光。这是我个人善意的提醒。”

“怎么会有人往那个地方看的啊！”

“顺便一说我是四角裤派的。虽说四角裤方便战斗但是看到三角裤还是很满足。谢谢老杀。”

“谁管你啊！走开！”

“……我说啊，你不要太嚣张啊。你现在算是寄人篱下。”苏文浩捂着有点被扇红的脸说。

“那我去找达西了。”王江元小声说，“我知道你那个朋友是我的粉丝，他应该会收留我。”

“啧。”

“你啧什么。”王江元说。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爽，别去了。”苏文浩说，“我会收留你。”

“什么嘛，一点儿也不好。”王江元说。

等待苏文浩去打包外卖的时间，王江元盯着餐桌上一罐橘子汽水发呆。苏文浩似乎很喜欢橘子饮料，是觉得气泡升腾的感觉能使人平心静气吗？或许，他是喜欢橘子的味道——单纯的、充斥着维C与果酸的酸甜滋味，很能刺激神经，能让人思考很多，就像能战胜一整个夏天的苦涩那样。

苏文浩在桌子上轻叩了两下，唤回了正在神游的王江元。

“你知道我不吃辣？”王江元拆开外卖筷子。苏文浩点了大份的酸汤鱼，不辣的口味意外得很开胃。

“我不知道。”苏文浩说，“我只是觉得给音乐人吃辣对喉咙不好。”

“看不出来你很体贴。”王江元评价道。

“我还有更体贴的——吃完送你回去么？”苏文浩说。

“不……”王江元下意识地回答。

苏文浩看着他，等他说完。王江元咬了咬下唇：“……谢谢你。”

“不想就说不想。没什么好好羞耻的。”苏文浩抽了张纸巾，帮他擦掉嘴角的汤汁。

王江元又咬了咬嘴唇。

“没有人能看见我的世界……我害怕。”他小声说。

“就等你这句话了。”苏文浩故作轻松地说，“我家的床很大。”

“……怎么听都像是在骚扰嘛。”

“知道人气乐手睡在我家我会想入非非。”

“……拜托睡觉的时候还是停止思考啊。”

苏文浩，标准父母双忙、独居上学的漫画男主角设定。王江元坚持睡苏文浩家的沙发，苏文浩也不再勉强，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只不过，他躺在床的一侧，给身旁留出了一人的空隙。

半夜的时候，他感觉身边的床板有微微的倾斜。有一个人坐在了他的身边，随后背对着他，躺在了他的身侧。

“苏文浩，谢谢你。”

“为什么？因为我给你饭吃，还收留你？”苏文浩闭着眼睛说。

说话的人像是知道他没有睡着，呼吸平而缓，随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谢谢你还看得见我。”

【TBC.】

·看到杀酱为回母校做准备就有点想写一个校园的故事。

·不知道有没有下篇，因为我已经把最想写的情节写完了。

·假期快乐，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