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天弦歌

行文悦己,也为悦你。
感谢你的阅读。如果你喜欢我的作品,我感到非常荣幸。
愿这个世界,和你的热爱一样纯粹。

【说唱新世代/往后于升】婚前派对

文/弦君

*现实背景,往后于升的故事。两个回避型依恋人格的拉扯(对不起)

*无端造谣有,说唱新世代选手出场有。灵感来源于唐溢和敏哥的婚礼,祝歪哥和敏敏子百年好合,天长地久。

*8k字+,一发完。本来想在白色情人节发布的一篇文,但由于在当天没有写完(主要是拖延症犯了),所以只能在周末发布了(没想到在周末反而一天就写完了……)

*ooc慎,私设多。没头没脑的爱情故事还带点破镜重圆的要素。本篇仅为同人,请不要刻意上升现实中的任何真实事件,感谢。

————————————————————


01.


“马上要婚礼了,来参加我的婚前派对吧。”


于贞看见手机上阿敏发来的短信。


TY和敏哥要结婚了。

其实领证这件事他们俩早就已经办了,只是还欠缺一个盛大的婚礼。唐溢始终对阿敏很好,从恋爱到结婚一直保持热恋的状态,如胶似漆,从未分开。说得刻薄些,在他们说唱歌手的圈子里,感情如此忠贞稳定已是非常难得。

婚前派对,他们俩明明都不是单身很久了嘛,非得搞个告别单身一样的仪式……于贞如此腹诽,但有空闲,还是去了。

私人聚会没有对外公布,粉丝都不太知道他们的行程,这个派对倒是非常热闹,于贞甚至怀疑这是一场伪装的订婚宴,基本上共同好友圈子里的单身人士都来了,包括CDC的男人们、说唱新世代一些在成都的选手们——比如姜云升。

于贞快忘了这事。她确实该问问阿敏哪些人会来……否则在派对上碰见前男友这事有多尴尬,她真的难以形容。

好在姜云升瑟缩在角落,在一群大男人围着堵酒,她可以装作视而不见和他毫无交流——尽管他那瘦弱的样子让于贞都生出几分同情来。她赶紧跑到阿敏身边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闲聊起来:“怎么想起办派对呀?”

“想玩就玩了呀,你不是很喜欢派对吗?”阿敏看着于贞,仿佛她说的是多么奇怪的话。

于贞现在可没心情去舞池里大唱大跳放肆爱。现在肆无忌惮,就算是姜云升没有一直盯着她,她也玩不痛快。敏哥拉着于贞说,你不知道唐溢那个家伙,我拿网络上很火的“和异性的关系容忍程度测试”来考验他,他居然一级都忍不了……


——要是姜云升那个家伙来的话,肯定是女朋友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吧。于贞忍不住这样想。


为了不让敏哥继续秀恩爱,于贞只能端起桌上的香槟杯对阿敏说:“敏哥,我敬你。”

也敬我自己,无爱者万岁!


第二天的于贞,是在酒店暂住的房间醒来的。

于贞:“?”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尽全力回想了一下,昨天的记忆就只到和阿敏喝酒,再往后就忘记了。

虽然她全须全尾地躺在床上,但还是好吓人啊……她战战兢兢地拨通了阿敏的电话,颤抖着声音问:“敏敏,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电话那头的敏哥笑眯眯的:“啊?你喝了两瓶香槟,醉了。”

“整整两瓶?”

“整整两瓶。我都没怎么喝,你快干光了。”

于贞:“……”她看见那是好酒就有点得意忘形了……怎么那么贪嘴啊。

阿敏说完了剩下半句话:“……是姜云升送你回来的。”

这下,于贞恨不得找出昨天那两支香槟瓶子敲在自己脑袋上:“姜、姜云升送我回来呢?他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

阿敏沉默了片刻,然后用故作轻松的语气:“他从你身上找出了酒店的房卡,然后认出了这是哪家酒店。”

于贞:“……”看房卡认酒店,真荒唐,姜云升你别太熟练啊。

于贞小心翼翼地问:“那他……有没有干什么?”

电话那头,阿敏抿嘴笑:“什么也没干。”

“什么也没干?”于贞有些不确定。

“什么也没干。”阿敏说,“放心,当时我们一同送你回来的。看你醉成那样,姜云升又怕你醉过头了会吐,守你守到半夜才一起回去的。”

于贞十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敏哥,耽误你休息。”

“没得事,让姜云升一个男的待在你房间也不放心,是不?”阿敏又笑出了声,好像是单纯的开心。

挂了电话,于贞在酒店的床上滚来滚去,把自己扭成了蛆。

社死不如去死,昨天自己醉态百出那个样子,真是不敢想象……啊啊啊,还偏偏被姜云升看到了。要是自己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就全完了。


可恶的姜云升……都分手了,为什么还要管我的死活啊。


02.


“‘和异性的关系你能容忍到几级’?”


姜云升端着冰酒杯靠在自己因为喝酒而有些发热的脸上:“TY,结了婚越来越耙耳朵了。没出息。”

唐溢给姜云升肩膀一拳,差点把他从椅子上掀下去:“等你成家你就知道咯,这叫有男子气概,很man。”

“……有男人味的人可不会整天在微博上日白。”姜云升揉揉肩膀,“现实生活里还不是‘母老虎遭求不住’。”说完他又挨了一拳,整个人身形都歪了。

“你懂个屁。”唐溢说,“而且你婆娘要是和别人暧昧,你肯定也忍不了。”

姜云升说:“我能忍。”

“你忍个屁。和异性见面打招呼?”

“行,那男的见面给她磕一个也是打招呼。”

“和异性约着打游戏?”

“行,我会偷偷拔网线。”

“单独约吃饭看电影?”

“行,但是那男的得先和我吃一遍饭看一遍电影,贿赂我一下。”

唐溢说:“你这不是一个也忍不了吗?”

姜云升嘴硬:“我能忍。我是忍者。能忍常人忍不了的。”

唐溢继续说:“你肯定具体的场景都想象到了,是不是心里有一个在乎的人了?”

姜云升:“我就是胸怀天下,见不得姑娘被男人骗。不管是谁。”

唐溢就开始讲他当年追敏哥的事,内容三分实七分虚,谁知道他现在贬损阿敏当年是不是追敏哥追得死去活来。路过的阿达娃翻个白眼:“这俩大男人,怎么聊起天来像是好闺蜜,还是这种话题。”


姜云升把杯中加了冰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被冰得一个激灵。他舔了舔麻木的嘴唇,心想这种测试对象底线又蠢又无聊的爱情游戏他是不屑去玩的,事实上他也没有玩的机会——他和于贞分手了。

而且不是刚分的,有一段时间了。

他和于贞在新世代快结束的时候开始交往。表白的场合不太浪漫,更提不上隆重。节目镜头里虽然看不见,但私底下于贞一直和他走得很近,说是“缠”着他也不为过了——于贞是一个看重作品大过于人际距离感的人。他始终忘不了那天于贞眼睛亮亮地对他说,姜云升,我们什么时候合作啊?

石玺彤和阿达娃都和他合作过,陈近南是老朋友了,一起打过battle大概也算是一种合作。小天离开节目早,按下不表;除去当时非单身状态的Tina,节目里未淘汰的单身女性都跟姜云升合作过了。

“我不跟有男朋友的女生合作。”姜云升说。

“渣男。创作难道是为了把妹吗?”于贞小声地说了句,“好啦,我是单身啊。真的不和我试试吗?我觉得我有好点子的。”

“很快就不是了。做我女朋友怎么样?”

于贞扇了姜云升不轻不重的一巴掌,姜云升嘶地抽了口气,摸了摸脸,从口袋里摸出了烟。

于贞抱着双臂,气冲冲地转过头:“我考虑一下。”

姜云升抽完了两根烟之后,于贞转过头:“我同意。”

很难想象于贞在两根烟十分钟里究竟思考了些什么,又想了些什么。于贞说完这句话闻到了姜云升身上的烟味,迅速远离:“我现在不愿意了。烟味太重,我们分手。”

姜云升踩灭了烟头:“那下次再交往是什么时候?”

“十分钟以后吧,等你烟味散尽的时候。”


爱情会给人无限的灵感,就像某种很地狱的说法——苦难才能让艺术家保持创作的激情,过得太安逸,所作的作品反而没有令人发省的力量。姜云升在说唱基地过得并不自在:没有按时服药,躁郁症有点要犯病的征兆;杀虫药在床边喷了一圈,有中毒的迹象。姜云升想恋爱,很可耻地,想要用爱情来解毒治病。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他的生活是满地的烟头和虚无的浪漫主义,就像无锡的雨季在夏日的尽头将一切有关夏天的美好幻想吞没,缓慢吞噬摧残着他的世界,而他要从逐渐崩溃的日常里存活下来。

于贞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她有充沛的活力,能供给他人源源不断的能量。他很卑鄙地,要于贞走进他荒芜的生活。


03.


“酒醒了吗?”


接到姜云升的电话在次日的机场,于贞准备回上海继续事业了。她想真不是时候,她醉酒都是前一天的事情了。姜云升的关心姗姗来迟,似乎没有太上心,可毕竟是把她这个醉鬼连拖带拽回酒店的“恩人”,对他太刻薄也不好。于是她说:“早醒了,谢谢关心。”

姜云升感叹:“年轻就是有体力啊,当天还工作,下班就往机场赶参加派对,醉到凌晨,没几天又要赶回去……换作我,每一件事都是要我休息一周的程度。”

“我和你同年。”于贞反唇相讥,“是你太虚弱了。”

“说话还是不那么好听。”姜云升感叹。“还是醉倒了比较可爱。”

“……醉鬼那能有什么可爱的?”于贞咬牙切齿。

“胜在安静。”姜云升补充说。

“最近你应该有新女朋友了吧?”于贞深呼吸平复情绪,心里默念着清心诀。啊可恶,这好像也是以前姜云升在她耳边碎碎念的,她居然还背下来了……

“为什么这么问?”姜云升说。

“想告诉你,”于贞倔强地说,“真抱歉啊,我有人追。不用管我,过好你的人生吧。”

“这是挑衅吗?”姜云升笑了。

“这是关心。”于贞说。

登机催促的广播音传入耳中,于贞挂了电话。


在说唱基地里的时候,于贞幻想过离开这里,毕竟这里的环境拥挤闷热,对于女孩子说还是难以适应。可是真的因为淘汰离开说唱基地,她又非常不甘心。她会想起年少时不停地在房间里练习唱作技巧的自己,太年轻了,年轻到她想象不到未来闪闪发光的自己,想不到沉重的书包能不能变成她飞往未来的羽翼。

她在说唱基地里遇见姜云升。姜云升,好诡异,学道法的吧,身上怎么会有一种莫名的邪气。他没有那种会被淘汰的顾虑,就那样稳扎稳打、泰然自若地坐在他的位置上。她看过网上的评价,有人说他是“老师”,有人说他是“疯子”。可他目光如炬,于贞发现他们的眼神居然有些相似。姜云升的眼神能望见她的灵魂深处,让她顷刻间风化在原地。


“你哭了吗?”姜云升问。

此时他们坐在八角笼舞台的外侧。节目录制结束,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收拾器材离开。于贞在八角笼之战淘汰,她心有不甘又不舍,于是折返回舞台留念一下,不曾想在这里碰见姜云升。

“没有。”哭过了,自然就不会再哭。于贞在姜云升旁边蹲下,“你之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姜云升在投票环节凑近她的脸,跟她说“做你想做的音乐”,然后把票投给了她的对手。听上去挺不客气的,但于贞的提问绝对不是一种问责,她已经接受自己失败的结果。

姜云升侧过头看着她,又转过头盯着说唱基地那仓库一般的大门外漆黑的夜色:“没什么,要加油。”

于贞隐约好像懂得了,为什么他们有如此相像的眼神。


后来阴差阳错,于贞又回到了说唱基地继续比赛,并且一路走进了决赛,多少有点不真切的感觉。她回想起姜云升看她的眼神,总觉得那是一种预知未来的眼神——仿佛已经知道了她能走到那种笃定。她头一回知道被人如此坚定地支持了也能觉得这么烦人,心烦意乱的。


总决赛前的那段时间,无锡多雨。一天晚上她在黑灯瞎火的基地外散步,忘了这件事,半路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来。本以为在基地外面走在也没什么的,谁知雨好像有滂沦之势。

姜云升撑着黑伞路过:“捎你一程。”

他不仅撑着黑伞也穿得一身黑,脸色又苍白,像是个路过葬礼的幽魂。四下无人,也没什么理由拒绝。于贞犹豫了一会儿,走到了他的伞下,和姜云升隔着伞柄,肩并肩地走,是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

“决赛唱什么歌啊?”于贞硬着头皮,没话找话地开了个头。

“唱什么歌啊?”姜云升复述了一遍她的话,“你猜。”

我是小朋友吗还猜。于贞差点喊出一句她没想过两年后会火的经典语录。寄人伞下,她忍辱负重地说:“那我猜咯,《围城》?”

“看来你听过我的歌啊。”姜云升似笑非笑地说,“写给女朋友的歌,记得那么牢吗?”

“……”于贞又想勒他的脖子了。

“你唱什么歌?”姜云升问。

“哼哼,一首我个人很喜欢的歌!”于贞给他扮鬼脸,“不告诉你。”

“你就说吧。”姜云升说。

“……是《飞奔向你》。”到底还是告诉他了。

“哦?飞奔向‘我’?”姜云升似笑非笑地说。

“姜云升你混蛋啊!”又被调戏了,于贞这回忍不了了,她抬起胳膊就要往姜云升脸上抡去。他们在雨中打斗了一会儿,黑色的长柄伞被扔到一旁,滚进泥水里。两个人被雨水打湿的衣服贴着肌肤,姜云升湿漉漉的手穿过她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扣住她的脑袋吻了下去。


不是女友也并不是情人,不是爱不是恨也不是行人。

于贞想,为什么她常常忘记,她和姜云升是恋爱关系。姜云升在总决赛唱的当然不是《围城》。他选择跳出“围城”去唱《芸芸众生》。于贞很想知道,姜云升眼中的众生,是否也包含了她的一席之地。


04.


世上分手的理由千千万,最简单如“我和你妈掉进水里”而对方给出不理想的答案;最复杂如婚姻、生育等大事聊不到一起,除此之外还有不喜欢对方热衷的明星、不愿意听到对方喜好的音乐、不心仪的长相、买不起车房等等……


姜云升想,他和于贞的故事很简单,在节目里相爱,后来异地,分开。姜云升和于贞是和平分手的,没有吵架,没有第三者,没有什么现实的压力,身边也没有什么反对的人,或者说知道他们恋爱过的也就那么一小圈人——可是于贞说算了吧,他们的感情就戛然而止,画上了休止符。

“有原因吗?”姜云升是点过头同意分手后,才开始问原因,这也是很可耻的,他如果先问缘由,似乎还会显得诚恳一点。

“总感觉,我们不能永远呆在一起。”于贞说。


于贞的感觉是对的。姜云升偶尔还要靠算,但女人的直觉是从来不会有错的。他是后来才意识到他们好像把爱得太简单了。他当时以为于贞是能给他灵感的“缪斯”就像他数位前女友一样;而于贞或许会觉得有他一位还算拿得出手的男朋友不是太丢人的事情。在节目里太孤独了,彼此陪伴一下,是不吃亏的生意。再者,他们相恋没有理由,从没有问过对方为什么会喜欢自己,那么分手毫无理由,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可是一旦分开了,才会明白爱不是喊停就over了。爱是反反复复,是作茧自缚,是今晚想通了,明夜又陷入泥沼。

姜云升每天都抽烟,隔几晚就喝酒,原是为了纾解心理压力,可是姜云升没有很刻意地去想念于贞,只是在很多很多小的瞬间想起她。喝酒的时候她站在纯k房间的角落,抽烟的时候她躺在阳台的懒人沙发,过马路的时候她站在信号灯旁边笑,说红灯了,不准再前进。

听起来有点恐怖。可是无数个闭上眼睛的瞬间还是会想起她,仿佛她就长在自己眼皮上,遮住自己的双眼就能看见她,甚至梦里偶尔还是会梦到前女友的影子……

赤裸裸的生活终于暴露了它的本来面目。姜云升想起来为什么当初自己会和于贞告白了——他看见于贞忍着眼泪蹲在他脚边的样子,脑海里居然浮现出他和于贞依偎在一起直到天明的画面。姜云升想,怎么会这样,原来我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加爱你。


他好想问一句:

“于贞,我做错了什么吗?”


屋子外面烟雨蒙蒙,像一场旧梦。城市在下雨,而我在想你。


05.


“我不喜欢‘大师’。”于贞说。


说这话的时候,她坐在好朋友家的“壁炉”旁边——那其实是个室内供暖器。屋子里飘散着梅森马吉拉香水小样的味道,那气息和暖融融的房间一样温暖适意。

她抱着双臂坐在地毯上,身边放着一本《围城》——方渐鸿在船上邂逅鲍小姐,被她的美貌所惊艳,但毕竟只是为了打发无聊的归国路途;后面又认识苏文纨,但两人很快就分道扬镳……男人总乐于结识各种各样的女性,却会因为自己是对方的初恋而沾沾自喜。看到这些情节,难免让读者感到气闷。

“什么?作家吗?”孙瑄阳问。

于贞摇摇头:“不是,我说的是可以预知、测算的那种大师。他们既然什么都知道的话,为什么要来干预普通人的生活?而且很多时候,人们都是因为他们所说的话被心理暗示了,反而影响了行为本身。”

孙瑄阳很快就明白她意有所指,笑着说:“姜云升的话,比无知的男人好得多吧?”

于贞偏过头:“……不是那样的。”

“那就是说,他很糟糕?”

“……也不是那样的。”于贞想了想,“至少,交往的时候,他没有什么毛病,挺好的。”

“有具体的吗?”

“……会给我打电话?发晚霞的图片?还有聊天,也会聊一点诗歌文学的内容……至少他没有显得很没文化。”

“哇,想不到这么纯情。”孙瑄阳揶揄说。

“别取笑我了。”于贞苦着脸。

“你想过和姜云升结婚吗?”孙瑄阳忽然问。

“恋爱都没谈明白,还谈婚姻?”于贞打了个冷战。

“想象一下嘛,想一下。”孙瑄阳怂恿。

于贞皱着眉头闭上眼睛冥想,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苦着脸说:“……我做不到。”

她低下头,小声说:“……这就是我觉得,我们不能永远在一起的理由。”

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文学著作撒下的弥天大谎。于贞不能想象自己和姜云升用婚姻的牵绊把彼此绑架在一起,互相折磨,得不到救赎。在此基础上,婚姻前面的恋爱反倒变得若有若无,变成“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消耗品。

“对嘛,看起来很酷很洒脱的,其实大家都很害怕被伤害。一旦发现不被爱的苗头,就立马转身逃跑,躲起来。”孙瑄阳说,“大家都是这样的。爱里说的话只有在爱里才算数,别的时候都不能当真。回过头去看也不能。”

于贞愣了愣:“你也想过永远这件事吗?”

孙瑄阳没有说话。


世上不缺恋爱对象,缺的是敞开心扉和你交流明天的爱人。


06.


“婚礼你没来真是太可惜了。”阿敏说。


“对不起嘛敏哥。”于贞相当不好意思。唐溢和阿敏的婚礼当天正好撞上她的工作行程,由于是早就定好的安排,推掉也不好,只能遗憾不能参与阿敏的婚礼了。“不过礼金还是会送上的。”她赶紧补充。

阿敏喜笑颜开:“哎呀真是太客气了。”果然在这等着她呢。

“……姜云升随了多少?”于贞悄悄问。某种虚荣心作祟,她不能比前男友送的少。

阿敏说了一个名词。

于贞败北。姜云升果然还是财大气粗……

阿敏想了想:“啊对了,有件有意思的事情,我觉得可以跟你分享。他随礼的时候还说了一句话……”


“死TY,凭什么你那么幸福,老子失恋了还得给你道恭喜。”


于贞愣住了:“他分手了?”

阿敏说:“什么呀,他跟你分手以后就没有谈过!就被甩这么一次念叨了快一年了,什么怨妇呀……”

于贞听得脑子很乱,阿敏又说:“什么时候回成都啊?啥时候聚一聚,你婚礼都没来,我打算再弄一个派对……”

于贞大惊失色:“还有派对啊?”


又是一番通宵的赶场。于贞火急火燎地赶到派对地点,刚想推开大厅的门时手被人按住了——骨节细瘦,对方是姜云升。

于贞立马把手抽离,笑得很铁石心肠:“姜老师,您先请。”真要命,她又忘了,姜云升必然是会来的,“共同朋友”嘛。

“于贞女士,先不急。唠会儿嗑?”姜云升笑眯眯的,一眼就能看出不怀好意。

“不聊,没什么好聊的。”于贞警惕地看着他。

“不聊的话我会坐在门口朗读过去那些日子你在聊天软件上和我调情的话的。”姜云升似笑非笑,“嘤嘤嘤。”

于贞倒吸一口凉气:“我没对你说过什么很不得体的话吧?”

“很难说,我会卖惨。”姜云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于贞咬牙,把姜云升拖到了安全通道的楼梯间,抱着双臂开口:“聊吧。”

姜云升四处张望:“感觉安全通道不是很安全,被你灭口了怎么办?”

于贞挥舞了一下拳头:“你说不说?”

“行。TY婚礼怎么没来?”姜云升说。

“有事。”于贞眼观鼻鼻观心。TY婚礼她在热搜上云参加了,什么AK西装沙一汀醉酒亲人生番舞龙舞狮之类的她已经乐不可支一番了。婚礼众星云集,热闹非常,当然也有让她不自在的存在,那自然就是姜云升本尊。

“哦。所以是,怕见到我?”姜云升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才不是!”于贞尖叫起来,而后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忿忿地一口气说了许多话,“我是因为工作!工作懂吗!不像你这种财富自由的人,在成都定居了,我还没在成都买上自己的房子好吧!真是的,这么久没见面了,也不说点祝福什么的,好听一点的话……”

姜云升说:“行啊,我祝你觅得良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好恶毒的祝福啊。”于贞说,“你说点诚恳的吧,真心的。”

姜云升说:“好吧。其实我想的是,你别找别人。然后回头看看我。”

于贞愣住了。

“留在成都,其实也有一部分你的原因。不用觉得太膈应,当然也有个人规划的原因。关于你,就很小一部分。”姜云升说。

“你是喝多了还是被TY打坏脑子了?”于贞说,“明明从前都不开窍,跟一块死物似的……”

“是了,我是这样一座孤城、死山、老树,竟会为你焕发出些生气来。”姜云升悠悠地说,“我是这样想的,既然当初我们两个都是双向逃避,那现在我想至少两个人之间,我得是勇敢的。”

“你想说我是胆小鬼吗?”于贞说。

“你比我勇敢得多。你的自由像与生俱来的天赋。”姜云升开始抽烟,于贞注意到,同样的地方,他的脚边已经堆积了一些同样的烟头。可她分明才拉他到这边来……

她的心漏跳一拍,一些答案呼之欲出。

“用分开的痛觉来分辨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喜欢,那样的事情我不想做第二遍了。”姜云升朝她伸出手,“走吧,去参加我们的婚前派对。”

“这是求婚吗?”于贞抱着手臂一阵恶寒。

“婚姻以前,都叫婚前派对嘛。”姜云升走了一种玩赖的套路,“结不结的,以后再说。你走不走?”

于贞拍掉他的手:“我现在不愿意。烟味太重,才不要跟你走呢。”

姜云升问:“那下次再愿意是什么时候?”

“十分钟以后吧,等你烟味散尽的时候。”


【FIN.】


婚前的单身派对。

迟来的白色情人节快乐。

下次再更新世代的文是四月以后,是“世代周刊”系列,写的是另一对cp。会慢慢填坑的。

感谢阅读。

评论(13)

热度(126)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